所属专辑:Bury the Hatchet
演唱者:The Cranberries
无论从什么角度看,那些向量头顶上的箭头都在叫嚣着,奋力从纸上挣脱撕裂出来直戳向我。
这样的想象一直持续到下课,我慌乱地将它们塞进包里,拽上背带冲出门,好像再多一秒就会让他们欣赏到万箭穿心的景象。
科学地说该是教室里的二氧化碳浓度过高,但我只觉得那空气里混杂着不知名的颗粒,让人难以呼吸,即使吸入了,也让人不自在。没有什么尖锐的感觉却分明到处都是钝痛。
外面的冷风让我终于清醒过来。我拉上敞着的外套拉链走向车站。
离站台还有十几步的时候就来了辆公交,于是抓紧了书包奔过去。车原已经起步,又突然慢下来开了门。我连忙赶上去,又道了谢。
车上人不多,我在靠窗的位置坐下。四点半的天有些阴,光照在我眼前的英语作业上,不炫目,也不至于太暗。前排是一对老夫妻,一路上话很少,向来凶悍的南京话也被那老太太说得很温柔。听对话大概是刚逛了超市回家。他们在我前一站下车,步子极缓,但相互扶持着,走得也还稳当。
我下了车就走到小径里。这个点上,路上人也很少。空气是冷的,但冷得不过分,手揣进口袋里就好了,倒是感觉很清爽。头顶的树已是光秃秃的了,我仰着头向前走,发现一片枯黄的叶子还留在上面,顿时有些欣喜。很多次了,我总想来拍这些树,想到的时候总没带相机,而一到家却又懒得动。于是就从枝叶繁茂的盛夏拖到现在,一直都只是想想而已。
小径是安静的,耳机的声音用不着太高就能听得很清楚。听了很多年的dying in the sun还存着不舍得删,不能再熟悉的嗓音又大意地开始单曲循环。还好剩下的作业在可控范围内,所以步子用不着太急。期末将近,要复习的东西可以摞成一座山,但至少在这一刻,我可以不要去想,可以就做飘游在空气中的一个自由的意识体。
自由的意识体。
于是瞬间就被巨大的满足感击中了。